星期四, 7月 28, 2005

夕陽

傍晚,百無聊賴到九龍仔公園走走,短命的蟬兒和趕著回家的鳥兒爭著鳴叫,真悅耳。
七時許,太陽剛落下山,忽然發覺香港的晚霞原來可以如此之美,西面的一片天空依稀化為紅橙黃監多色。
再過數年,也許無緣看到這樣的天色,因為西面的九龍塘一帶可能建起一棟一棟的高樓來。
這恰如在一幅古雅的油畫潑上黑黑的墨水,大好的一幅自然之畫,便給?了。
就像灣仔的舊街將要拆卸,中環的舊區聽說也要重建,經濟繁榮的代價是景觀的消失,多麼的掃興。

那巨無霸的凱旋門確是以天價出了閣樓的獨立單位,可惜它亦同時剝削了尖沙咀和佐敦居民欣賞景觀的權利。

很多時會發白日夢,想回到過去,到六七十年代的香港逛逛,可惜身邊沒有嘴巴如量角器的叮噹,只有乏味的"叮仔飯"。
於是要一睹老香港之景,便唯有看看諸如邵氏的影碟。

懷緬,為甚麼總是這般奢侈的?

星期日, 7月 17, 2005

野火集


半年前,我才得知龍應台是何許人,多得一月號的《印刻文學》以她作封面,
看了該期《印刻》,不禁咋舌,原來龍應台如此大有來頭。
之後一口氣看了她的多本作品,包括「親子」之作《孩子你慢慢來》,看得我這個超齡孩子大為感動。
讀龍應台的文章有如品茗,她的文字魅力非凡,她的文學根柢很好,文字泛著情感,可她要評論時,墨水筆一揮,便瞬間化為長矛,刺人於無形,台灣人便曾給她「文化殺手」的美譽,有趣。

這夜,正讀著龍應台的《野火集二十週年版》,我如看天書般,帶著興奮的心情,一頁又一頁的翻著,感受這股燃燒了廿年的雄雄烈火。

星期二, 7月 12, 2005

星火





人愈老,對不平事便愈看不過眼。在明報網站看到此新聞:

日本學生指慰安婦應該驕傲
日本文部科學大臣中山成彬指,不少日本青年支持他就慰安婦的見解,一名學生更指亞洲婦女應該覺得驕傲。
中山成彬上月公開指出,日本歷史教科書內沒有「慰安婦」一詞是好事,因為在二次時該詞語根本不存在。《朝日新聞》又引述他昨日在福岡市指,即使他那番言論惹來批評,卻得到國內不少年輕人支持,令他感動。
他讀出一名在加拿大讀書的二十多歲日本學生給他的電郵,指那些亞洲婦女應該為自己能夠撫平在戰場中男士不安的情緒、令他們平靜而驕傲。


這,真的是狗話了。日本佬這「慰安婦」(comfort woman)一詞,已很有問題,絕對是粉飾惡行之詞。明明是被剝奪自由的「性奴」(sex slaves),卻偏要他媽的玩弄文字,美化成中性的「慰安婦」。你日本軍人需要「慰安」,那又有誰給慰安婦「慰安」呢?
那留學加拿大的日本學生的電郵實在是無知而可恥。他在日本長大、受教育,已被謊言蠶食,對歷史無知,可以理解。相信他更不會知道二戰時有多少加拿大軍人被日軍屠殺、俘虜、虐待(一九四一年,日軍入侵香港,五百五十七名加拿大士兵為防守香港而殉難),更可笑是那文部科學宦官竟讀出這電郵為自己辯護。原來,日本的官,比香港的高官更會放狗屁。
有些事情,每當提及,總會令人疲累不堪、搖首苦嘆;但,看吧,那些老婆婆,都已八十多歲了,還未肯放棄爭取公義。所以,雖倦,路還是要走的。長夜雖暗黑,遠方某個角落還是存有點點星火,將來便是靠這點星火燃遍整個草原,照亮漆黑的夜空。當有一刻,你走得累了,決定停下腳步,放棄尋覓那點點火光,那麼,你同時亦失去了自己,繼而隱沒於黑夜之中,直至永遠。

星期五, 7月 08, 2005

我們都是倫敦人

聽到倫敦爆炸的新聞,心頭一沉,本已沉重的心情,變得沉上加沉。
但不久,想深幾層,轉而感到安然,感恩,慶幸處於一個安全的城市。
殮房屍體亂放,小事矣。泳池有紅蟲,小事矣。西九天幕,小事矣。
股市大跌、瘦身失敗、豐胸失敗、髮線上移、肚腩下移,一切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晚上聽BBC,記者在巴黎報導,說早一天法國人還對英國佬使陰招奪二零一二年的奧運舉辦權而感到憤恨,今天,巴黎人拋開新仇舊恨,說:Right now we are all Londoners.
令人感動。
奇怪,假如一天東京受到恐怖襲擊,上海人會否一臉凜然地對CNN的記者說:「Right now we are all Japanese.」?

星期日, 7月 03, 2005

無眠

靜夜無眠是很可怕的經歷。
肉體和精神都已疲倦不堪,腦海更一片混沌,大腦卻竟拒絕休息。
周遭的一切皆已凝結,自己仍然清醒,彷如被整個世界遺棄,落於另一個空間。
人年輕時,精力旺盛,或曾感到睡覺是十分浪費時間的事情,那時會天真地想,假如不用睡覺會有多好。
人類是可悲而無能的動物,已有在實驗室研製生命的能力了,卻沒有根治諸多病症的方法,如失眠這類精神病。貓兒最幸福,隨時可以在日光之下熟睡,牠們大概比較少煩惱。

四周一片黑暗,收音機播著沒多少聽眾的深宵歌曲,天色由昏暗漸至吐白,窗外的鳥兒以吱叫聲迎接破曉。「明天」已然來臨,躺在床上的失眠者卻仍滯留在「昨天」,滑稽感覺莫過於此。
無眠的人,是最無可奈何的,不能做甚麼,也不適宜做甚麼。勉強來說,可以做的便是等待時間的過去,靜候一秒一秒溜走,直到睡意之出現。

當然,一切皆有因緣,失眠的背後定有種種原因,是由於當事人的執著,心頭有放不下的東西。
可惜,執著畢竟是人之天性。因此,將來的日子,無眠仍會如鬼魅般不時出現,直至當事人無須再醒來為止。

星期六, 7月 02, 2005

平和七一










今年的七一遊行,很詳和,很平靜,少了憤怨,少了罵高官的粗言穢語,連口號也不多喊了。
大家都很聽話,沒帶甚麼威嚇性標語。
眾人都穿上白衫,心平氣和地表達各自的訴求。

遊行隊伍中,有一家三口的,有坐著輪椅的老伯,有扮「超人特攻隊」的鬼佬,有成群結隊青春無限的大學生,也有獨個兒但絕不寂寞的遊行人士。
今年依舊,見到托著巨型「北京木偶」的阿牛;滿頭大汗的長毛和往年一樣,在鵝頸橋旁站岡,如做棟篤笑般謔笑政治人物,間中加插一些粗口,樂得人們哈哈大笑;余若薇還是最受歡迎,途人爭相與她寒暄合照。

遊行進行得很有秩序,好一個理智而成熟的城市。

政府在旁晚已迅速地對今次遊行作出回應,回應的用語很是恰當,不如老董時代的「市民的聲音我們聽到了」那樣令人光火的廢話,曾政權果然是有兩下子的。